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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雨山枝 Shirona
狐狸甘願守著那一片麥田,是因為狐狸知道,小王子有更廣闊的星球和更需要疼惜憐愛的玫瑰花。
王一博沒有別的玫瑰花,他的小狐狸和玫瑰花都是同一個人 — 肖戰。
王一博也沒有其他要去的星球,他從最開始就跟肖戰講的很明白:“我要的是 ‘有你’ 的未來”。
所以肖戰沒有理由推開他。
但肖戰還是拒絕了那枚戒指。
他變成了那棵愛著小王子卻又用彆扭的愛來折磨小王子的玫瑰花。
王一博崩潰了。
他竭力控制自己,還是忍不住踢翻了酒店的椅子,暴躁的在房間踱步。
運動鞋不該有什麼聲響,但王一博的腳步踩的一個比一個重。
“為什麼?肖戰你告訴我為什麼?!”
“剛才還好好的不是嗎?為什麼關上門以後你就反悔了?肖戰,你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宣璐在的時候你怎麼不還給我?微博上和我的互動也是假的是嗎?做給我看的?哄我玩的?”
“為什麼你的想法可以變得這麼快?”
“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肖戰!你說啊!你回答我啊!”
王一博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想抓住肖戰的胳膊狠狠的搖,想把他腦袋裡的真實想法全都晃出來,他咬牙切齒,肖戰這塊難啃的硬骨頭硌的他生疼。
他那溫香軟玉、體貼多情、願意和他打鬧、願意接受他的愛、願意說出自己想法的肖肖呢?
在臺上看見我的時候你哭了不是嗎?你也想我不是嗎?
戒指戴在你無名指的那一刻,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你眼裡的欣喜,你是開心的,你是高興的,你明明願意的!
“我求求你了,你把你心裡的話全都告訴我好不好?你說出來,你全都說出來”
他湊近,拉著肖戰的右手,身子因氣急抖得不行,但臉蛋貼近肖戰掌心的動作還是極溫柔的。
屋內還是靜默,面前這人咬著唇不說話。
王一博的喉嚨都快嘔出血了,你看,沒有用。這些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用。
被雨淋濕的小狗又出現了,王一博想,如果他有耳朵和尾巴,他的哥哥總該知道自己有多難受了吧?
他才不是什麼小王子呢,他也不是什麼驕傲的小獅子,他是沒有人要的小狗……
以為旁人需要你嗎?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送走宣璐後,王一博和肖戰一起回酒店,一路上十指相扣,雖沒說什麼話,但眼角都是帶著笑的。
大抵是怕宣璐看到了會咋呼,所以肖戰在她進門前就把戒指摘下來放進了褲兜裡。
這會兒車上只剩他們兩個人,肖戰空出來的那只手還插在褲兜裡,指腹摩挲著那枚溫熱的戒指,這上面,還帶著王一博的體溫呢。
想來他揣在懷裡揣了一路,要麼就是掛在脖子上才取下來的。
肖戰偷偷將無名指伸進戒指裡。
不大不小,剛剛好。
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手指尺寸的?肖戰蹙眉想了想,也是,這雙手不知道被他牽過多少次了,他有心,怕是早就籌備了這件事。
6 月份到現在,不過 5 個月。
王一博啊,年輕人。
凌晨的杭州依舊燈火通明,車窗外風很大,公路兩邊的樹吹的搖搖晃晃。
五顏六色的光亮交織在一塊,夜空上的月亮倒顯得不那麼皎潔,沒什麼星星,肖戰心裡想,怪可惜的,他最喜歡看星星了。
“摩托放哪兒了?” 他冷不丁的問了這一句。
“在車行呢,離場館不遠”,王一博答的歡快。
“騎的累嗎?”
“不累,來見你,怎麼都不累,還很開心呢,一路上超級爽,下次我帶你~” 王一博說著,捏緊了握著肖戰的手,掌心出了汗。
司機還在,他沒好意思問戒指喜不喜歡。
怎麼說呢,怪難為情的,他覺得場面不夠鄭重,說出來太丟臉了,怕人笑話。
這是求婚的意思,他知道,肖戰也知道。
王一博原意是跟父母講清楚後再好好籌畫這件事,他憋了好久,這幾個月每次跟媽媽打電話時都想提起來。
但涵哥說:“你得百分百確定能把人拿下,不能到手了又跑了,不然你父母白傷心一場。人套牢了,你底氣也足一點不是?”
“何況上次不是還溜到日本了?你不說,但那段時間心裡不好受吧?要是早早地和父母出櫃了,但是人又跑了呢?我都捨不得,你爸媽更受不了你難過。”
王一博琢磨著,是這個道理,只要把肖戰套牢了,他不怕父母不同意,反正天塌了,他自己頂,絕對不會讓肖肖難堪。
戒指早就挑好了,但沒打算在肖戰生日時給,他看好了北京的一套房子,憑他自己還買不起,但他想先租下來,等肖戰同意和他住在一起的時候就把房裡塞滿玫瑰,跪在正中間舉著戒指求婚。那場面才對呢。
他甚至連求婚的話都想好了,只要肖戰願意,他拼了命也要給肖戰掙一屋子的錢。
誰知道 9 月份他們冷戰了……他又氣又怕,氣肖戰不講理,怕肖戰心裡難受。
他沒法子了,思來想去,厚著臉皮找到了宣璐。
宣璐跟他說:“那是吃醋”、“他在乎你”、“你比他小,換作誰都會擔心你年輕心性不定”……
“他是哥哥沒錯,但沒有安全感的不是只有你啊,光說沒有用,異地最容易胡思亂想。
這個圈子牛鬼蛇神太多了,你沒意思,不代表別人沒勾搭你的意思,你應該讓他明白,即便異地,你心裡也只有他一個。”
那該怎麼辦呢?王一博想到的是戒指。也行,提前交到肖戰手上也沒關係。
戒指就是自己的心,也許婚姻法不會承認我們的關係,但我想讓你知道,即便沒有法律和紅本本的束縛,我也願意把自己交給你。
這一輩子,我都是你一個人的夫。
我也想要你,想要你把自己託付給我。以夫夫的身份。
王一博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握了一路他的手,抵達酒店後,他還沒想好怎麼開口,肖戰把戒指舉到他眼前。
他眉眼帶笑,語氣輕柔,說出來的話卻讓王一博的心如墜寒窖。
“戒指剛剛好,款式我很喜歡,但我現在不能收,晚些時間再給我吧,一博。”
王一博懵了,雙手開始發抖,他沒接戒指,僵住的嘴角扯了扯,喉結滾動:“不……不喜歡嗎?是不是場面不夠隆重?對……對不起啊,我準備的太倉促,還沒問你願不願意,我重新來一遍吧,我們走一下正常程式……”
說著,撐著肖戰的身子,要單膝跪地。
“一博,不是……不是這樣……你別跪”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偷懶,故意把求婚的日子放在你生日這天?你放心,求婚紀念日會和生日分開過的,我給你備了兩份禮物...” 王一博站直身子,目光躲閃,慌亂的打斷了肖戰的話。
“我不能收,至少現在不能。”
“另一份禮物呢?另一份禮物呢?” 王一博低頭摸自己的口袋,嘴裡喃喃的重複這句話。
“一博,別找了,我沒有說禮物,我在說戒指……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處理完我就收...”
不,王一博不要聽 “處理” 兩個字,肖戰總說自己有事情要處理,但他從來不告訴自己,從來不說明白。
又是騙他的,一定又是騙他的,這是肖戰的藉口,胡亂編出來騙他的藉口。
他得弄清楚,弄清楚肖戰為什麼不收戒指。
他放棄找禮物了,直視肖戰的眼,說:“你愛我,但是你不想永遠和我在一起,是這個意思嗎?”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啊,一博”
“那你為什麼不收?”
“我會收,不是現在……”
“你不愛我嗎?”
“我愛你。”
“你愛我,那你接受戒指啊”
“……這是兩件事……”
“怎麼會是兩件事呢?你不是愛我嗎?你收下啊?你愛我你為什麼不收下?你沒有想過和我過一輩子嗎?”
“我想,我想的!王一博,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收戒指啊,想一輩子就收下它啊?現在就收,好不好?我不要等以後,我不要。”
肖戰不說話,他知道王一博掉進牛角尖裡了,他已經盡力讓自己輕聲細語了,但王一博的情緒還是失控了。
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沒想到歸還戒指這件事會讓王一博這麼介意。
他以為自己足夠瞭解王一博,但終究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讓我說呢,一博?我想對你負責啊,我早就計畫好了,生日過後就回去找父母商量,我不想你為我擔憂啊。
他心痛的看著王一博踢翻椅子,聽他歇斯底里,看他將臉頰貼近自己的手掌...
他靜靜的聽著王一博質問的話,這些東西壓在他心裡多久了?他一直在意著這些事情嗎?到底還忍著什麼樣的情緒?
肖戰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他皺眉,好,我說。
“我會收,一博,我一定會收,真的!但是現在不能,我要對你負責。
我這次回去就找父母坦白,我會給你堂堂正正的、明確的愛,那個時候我再收好不好?我帶你去見我爸媽,我...”
“呵” 王一博冷笑一聲,眉頭絞在一塊,眼淚流進領口,一臉的難以相信。
他不信。騙子,又拿父母當藉口。
你知道從天堂掉到地獄是什麼感覺嗎?就是王一博現在的感覺。
有人要把他的心剜出來,放在火上烤,用帶了缺口的、鏽掉的刀一片片割下來……
那架子上擱著的,都是他帶血的心頭肉啊,偏偏這人還頂著他最愛的那個人的臉。
肖戰呐,你看看你,還在騙我。
他的心千瘡百孔,驕傲也跟著碎了一地。
無力、窒息、挫敗,像水鬼揪著他胸口的肉,疼得他額角淌汗卻掙扎不得。
太痛了。下了十八層地獄的惡鬼受得刑罰都比不過這個。
((ఠ్ఠ ˓̭ ఠ్ఠ)哭~~.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