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riaCh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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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貓澤咒狼SCAR

暴風雪暫歇，細碎的雪花代替棉絮般的雪塊繼續往小樽這座城市裡飄，一覺醒來，道路、樹枝還有房子，都多加了一床雪被子。
 
已經開學的國中生、等著開門營業的店家、踩著腳踏車上班的工薪族們趁著雪小，早早地便出門趕路了。
 
“叮鈴～叮鈴～” 雪後路滑，外面的行人走的小心謹慎，騎腳踏車的人也頻頻按響車鈴提醒旁人注意避讓。
 
車鈴聲落進房內肖戰和王一博耳裡，兩人一前一後醒來。
 
肖戰不清楚時間，看到臥房的燈全都滅了，窗簾也拉的緊，眼前昏暗一片，只有不遠處的小火爐亮著暖紅光，以為還是夜裡。
 
他記得自己沒關燈，摸索著想從被窩退出去摁開關，念著再測一下王一博的體溫，看看是不是得再吃一次退燒藥才行。
 
這時王一博突然動了，捧住他的腦袋，手指撫弄他後腦勺的碎髮，輕輕吻了下他髮頂，問：“睡得好嗎？”
 
肖戰這才知道王一博已經醒了，往上蠕了蠕身子，用額頭探他的體溫，沒試著燙以後才說話：“得再測一下。”
 
說著，手往身後的小桌子伸。
 
王一博把懷中人撈近，一隻手臂穿到肖戰脖子下，抱著他的肩，似是想用這個動作讓愛人更有安全感，“我測過了，退燒了。”
 
肖戰摸摸王一博的臉，食指移到他唇間，問：“什麼時候測的，多少度？”
 
“凌晨一點多，37 度”，他張嘴抿住那根手指，吐字含糊不清。
 
“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身體好著呢，我就說睡一覺就能好嘛”
 
“感冒藥也喝了？”

“喝了”
 
“你有這麼乖咯？”

“怕寶寶擔心嘛～”
 
“哼——” 肖戰緩緩抽出被王一博咬住的手指，捏住他的耳朵，起先輕輕揉著，隨即突然加大力氣揪了一把：“你也知道！”
 
“啊呀” 王一博配合著慘叫一聲，把肖戰揪他耳朵的手握到跟前，在被窩裡討好的吻了又吻：“對親老公真狠啊，打這一下消氣了不？”
 
“這就狠了？你燒暈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我怕不怕？沒把你耳朵——”
 
“好，不狠不狠，再揪兩把？把王一博耳朵揪掉算了，誰讓他不聽話，長耳朵也沒用”
 
“你——” 王一博貧嘴的功夫越發厲害，連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話都搶，氣得肖戰摳他手心，“你就是長耳朵也沒用！堅果——”
 
“堅果都比我聽話～”
 
“…...”
 
兩回懟人的話都被王一博噎回來，肖戰鼓起腮幫子推他：“滾蛋！別抱我了！”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鬆不鬆，就不鬆” 王一博覥著臉，長腿壓上肖戰的腰，拱來拱去的將人纏得更緊，心滿意足的長舒一口氣：“好不容易哄到手的寶貝，打死都不鬆～”
 
“花言巧語信手拈來，呸，渣男”

“完蛋，媳婦兒對我的真心話免疫了”
 
“別喊我媳婦兒”

“寶寶～”
 
“別喊我寶寶”

“戰戰～”
 
“不想聽你說話”

“戰哥～”
 
“叮鈴～叮鈴～” 車鈴聲響起的頻次加快，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
 
王一博看了眼床頭手機上的時間，想著如果不是昨晚高燒生病，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去天狗山的路上了。
 
肖戰看《情書》的時候跟他說過，說他想去天狗山山頂體驗一下周圍幾公里只有雪是什麼感覺，想跟渡邊博子一樣躺在厚厚的雪地上，最好還能打幾個滾。
 
在他們的原計劃裡，今日的行程除了在山頂的雪地打滾兒外，還有去天狗山滑雪場滑雪，但現在，可能一樣也做不了了。
 
王一博不再繼續貧嘴，看著肖戰：“認認真真跟戰哥說聲對不起，好不好？”
 
肖戰撇嘴：“幹嘛跟我說對不起”
 
“害你擔心一晚上嘛”

“哼，我沒有擔心，我睡得還不香啊？一覺睡到天亮”
 
“我說認真的，不該讓戰哥擔心”

“那還會有下次嗎？”
 
“不會，發誓”

“真的？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嗯嗯嗯嗯嗯，真的！” 王一博點頭，比個發誓的手勢放在臉側：
 
“如果以後還有哪裡不舒服，絕對立刻馬上跟戰哥說，哪怕是打個噴嚏，立志給戰哥一個健健康康身體倍棒的老公！”
 
肖戰抬手捏王一博鼻子：“傻狗，我是心疼你難受。”
 
見寶貝不生氣了，王一博撒嬌起來，隨他怎麼捏，晃著小腦袋：“我不難受，戰哥在身邊陪著，怎麼樣都不難受”，
 
“啊呀啊呀，裝可愛了是吧？” 肖戰揉了一會兒某人手感Q彈的臉蛋，捧過來 “mua～mua～” 吧唧兩口。
 
“...戰哥會感冒的...”
 
“你摟我這麼久，不親也會感冒的”
 
 
明天是 2 月 14 號，情人節。
 
2018 年的七夕，肖戰和王一博還分隔兩地，所以明天的 214 算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個，正式一起過的情人節。
 
打算怎麼過？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真實就好。”
 
和所有相愛的情侶一樣，真真切切的感受這一天，吃好吃的也好，逛遊樂園也罷，去電影院看夜場電影也行，只要足夠真實，只要對方在身邊，就足夠了。
 
能在忙的找不著腦袋的日子裡，和愛侶躲開所有的攝像機，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天，已經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早在一月份的時候就有雜誌採訪過肖戰：“如果告別單身，你希望怎麼過浪漫的情人節？”
 
他認真思考了好久好久，想著給王一博準備什麼禮物才能叫做 ‘浪漫’？
 
後來他否定了之前所有的幻想，十分誠懇的對記者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理想的情人節狀態：
 
“宅著，一起做飯吃。
 
有句話說愛對了人，天天都是情人節，幹嘛要去過那一天，跟大家去湊熱鬧。
 
演戲是輸出性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學會做回自己，體會生活。
 
生活就是要簡單，如果每天都轟轟烈烈，那會很累。
 
我覺得真正的生活是平淡而雋永的。”
 
“平淡而雋永，做回自己”。
 
他希望和王一博有更多這樣的日子，這就是他最嚮往的生活方式，幸運的是，王一博也是這樣想的，雖然總愛整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驚喜。（劃掉）
 
他們敲定的地方是大阪市，今晚的飛機。
 
王一博不知道下次來小樽會是什麼時候，不想讓肖戰留遺憾，於是當著他的面喝了好幾杯熱水，測了好幾次體溫。
 
肖戰以為自己今天的態度嚇著他了：“幹嘛呀一博～怎麼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不用一直測呀，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王一博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有，身體一級棒”
 
“那幹嘛一直測？”

“想出去玩”
 
肖戰臉色瞬間變臭：“不想活了你！外面那麼冷！你還想燒給我看呐？老實呆著”
 
王一博嘴角向下，輕輕蹙眉，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撅著嘴吸鼻子。
 
“裝！再裝！知不知道生病不能吹風呀！我不會慣著你的”
 
“可是，我已經好了，體溫也正常了，感冒藥也喝了...” 王演員低頭垂眸，時不時偷看一下肖戰的反應。
 
這幅模樣落進肖戰眼裡，還真像那麼回事。也罷，生病了也不能一直悶著。
 
“行吧，你想去哪？只能玩一會兒”
 
王一博屁顛的把人抱住：“戰哥對我真好～”
 
“行啦” 肖戰推開搖著隱形的尾巴的王狗狗：“想去哪兒啊？”
 
“想去天狗山山頂堆雪人～”

“wow～你什麼時候喜歡堆雪人了？”
 
“我一直都喜歡啊，以前還給你搓了個愛心球你不記得嘛？”
 
“哇～哦～～～你真想去堆雪人啊？”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去吧 去吧 去吧，好不好？”
 
肖戰半信半疑，眯眼觀察他的表情，最後咂巴著嘴：“行吧，去也可以去，不能滑雪！”
 
王一博火速跳起來把厚衣服都穿在裡面，回頭沖肖戰笑，拍拍胸脯保證：“只去山頂玩，玩好了就回來烤火，發誓～”
 
從山腳到山頂只坐了四分鐘的纜車，纜車後方的休息區內有一個天狗展覽館，一個巨型長鼻子的天狗雕像赫然立在中央。
 
有不少遊客都聚在旁邊摸天狗的長鼻子，肖戰不解，問王一博為什麼。
 
“這是當地的傳統吧，說撫摸它的長鼻子能夠辟邪、遂願。”
 
肖迷信對神明、佛祖類的東西從來都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拉著王一博乖乖把天狗的長鼻子摸了個遍。
 
“希望王老師平安順遂，身體康健”
 
王一博聽見了他的小聲叨叨，本打算提醒他：“不說出來也行”，後來也學他的模樣虔誠的對天狗雕像說：“希望肖老師和我一樣，安康順遂”
 
山頂的景色比電影展現出來的美更有衝擊力，真的走在這裡時，發覺腳下的雪比預想中的雪更令人心動，是和暗戀已久的人面對面表明心跡的那種感受。
 
四周都有模仿渡邊博子大喊 “你好嗎？我很好” 的人，就像在借這個機會和已過去或未到來的愛情打招呼。
 
王一博根本沒有堆雪人，一直盯著肖戰看。肖戰笑，可算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悄悄勾住他的小指：“幼稚，幹嘛騙我說想堆雪人？”
 
“哪有騙你，來的時候是想堆的嘛，上來了就不想了，嘿嘿”
 
“一見鍾情也是有它的原因的。” 渡邊博子的這句臺詞突然湧進腦海，肖戰問：“一博，你是相信一見鍾情的對嗎？”
 
“嗯，我相信一見鍾情。”

“那你對我是一見鍾情咯？”
 
“對啊，對你是一見鍾情。”

“為什麼？該不會有什麼我和別人長得像的原因吧？”
 
“莫？拜託啊肖老師，能去哪找到第二個跟你長得像的人？你這麼好看！”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吧？”
 
“你在質疑我的眼光嗎？絕對不會有跟你長得像的人！”

“...我服你哈” 肖戰歎氣，看來王一博是真的一點《情書》故事情節都沒看下去。
 
他不講話了，王一博卻在心裡笑：所以說，肖老師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是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你，所以我只會愛你，不會愛上別人，因為我眼裡沒有和你長得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