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riaCh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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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刺無鹽哦

2018 年 9 月 8 號，在肖爸爸一天三次的電話轟炸下，肖媽媽終於踏上了返程回重慶的路。
 
托送完堅果後，肖戰坐在候機室陪媽媽。
 
肖媽媽幫他蓋緊頭上的鴨舌帽，頗有些氣惱的抱怨：
 
“都怪你爸，催得我煩死了，回去再教訓他！我才來幾天啊？半個月的時間都不到，一直催催催！我不在家他能餓死不成？”
 
肖戰俏皮的 “yue” 了一聲：“肖太太喲～您這哪是抱怨呀，分明是變著法的秀恩愛嘛”
 
“嘖！老是這麼沒大沒小，你們老肖家沒一個好東西，老的小的都欺負我一個～”
 
“哪有～我可是你親兒子呐～嘿嘿～”
 
“不過，堅果留著陪你不好嘛，你這幾天不是不上班嘛？”
 
“嗯...你回去以後我也不在北京待了，我想去日本轉一轉，已經在看票了，所以堅果還是跟你回家才吃得飽嘞～”
 
“日本呐？那麼遠？一個人啊？你又不懂日本話...哎喲，媽不放心，不然你和媽一起回家吧，在家裡待幾天？”
 
“唷，那我可不願意，我可不想當你和老漢的電燈泡～”
 
肖媽媽見他沒個正形，沒忍住又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腦袋：“非得講兩句把媽媽噎住是吧？一點也長不大”
 
肖戰雙手插在口袋裡，樂得兩隻腳丫跟著身子搖搖晃晃：“只要我不長大，媽媽就會一直年輕嘛～”
 
“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歪理～”
 
母子倆胳膊挨著胳膊，說說笑笑沒一會兒就到快登機的時間了。
 
肖媽媽牽過肖戰的手：“說正經的...平安到日本後跟媽說，給媽分享那邊的景色和好吃的，聽到沒得？”
 
肖戰將媽媽的手回握在掌心：“好～遵命～”
 
“天氣比之前涼了，衣服添減要及時”

“媽放心～”
 
“不要吃太多日料，多吃熱食”

“好啦，真的別擔心啦肖太太，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肖媽媽歪頭笑：“好～那就不叨叨戰戰了～”
 
“由北京前往重慶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 BX9197 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末登機牌，由 3 號登機口上 95 號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登機通知響起，肖媽媽收起不捨的心情，美滋滋的挎上兒子送的新包，預備往登機口走。
 
肖戰抿嘴，扯了一下媽媽的衣袖，臉上已經沒了方才的俏皮和歡快勁兒。
 
“嗯？怎麼啦？捨不得媽媽走啦？” 她歪頭看兒子，眼底亮晶晶的，像在期待著什麼。
 
肖戰搖搖頭，神色凝重，捏著衣袖的手也有些微顫，重吐一口氣，最終還是沒將那句 “如果以後，我沒有自己的孩子，你和我爸會不會怪我” 問出來。
 
他鬆手，努力揚出一張笑臉：“媽到家後給我發消息”
 
肖媽媽淺笑，我這兒子啊：“好，快回去吧，媽登機啦”
 
“媽媽拜拜～拜拜～” 肖戰撅著小嘴揮手，眼眶又紅了。
 
就算到了 50 歲，還是會因為 ‘要和媽媽分別’ 這件事難過啊。
 
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時，肖媽媽突然返了回來，她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一口氣。
 
將肖戰的雙手拉至身前，交疊在一起拍了拍，語重心長：“么兒...媽媽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也不懂做你們這行的一般都是什麼年齡結婚，什麼年齡成家...
 
媽只有一個要求，對你好、合你心意就行。
 
只要...只要你喜歡，你願意...其他的都可以再慢慢告訴我們...慢慢考慮...慢慢琢磨...慢慢商量...”
 
肖媽媽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沒給肖戰任何回話的機會。
 
肖戰愣在原地，被媽媽拍過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盡是彷徨與不安。
 
他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忘了自己回家都幹了什麼，只知道等他緩過神來時，胸前的衣衫已經被淚水浸濕。
 
媽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突然說這些？是做好了他會晚婚的打算，還是看出了什麼其他的端倪嗎？
 
為什麼這番話像是醞釀了好久？為什麼說出來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像是 ‘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掛念著這件事的？
 
肖戰六神無主的走進衛生間，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清水 “嘩嘩嘩” 往外流淌。
 
他想伸手接一捧洗洗臉，餘光不小心瞥見肖媽媽疊好的毛巾塊，旁邊的洗手液上還貼有好幾張便利貼。
 
肖戰一張張取下，看到便利貼上的那一串話時，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委屈，放聲大哭。
 
那上面是肖媽媽圓滾滾的字跡：
 
“戰戰，媽媽先跟你說聲對不起，那天媽媽起夜經過你房間，不小心聽到你和堅果的對話了。
 
媽媽不知道你和堅果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你心裡想著卻不敢聯繫的人是誰...你不說，媽媽就不問，等你準備好了再說。
 
媽媽捨不得你哭，如果非要哭，哭完以後要用熱毛巾敷敷臉。我兒子的眼睛好看，要好好保護。” 
(（ఠ్ఠ ˓̭ ఠ్ఠ）哭~~.G.)
 
他在想著該怎麼瞞，媽媽卻在想著兒子什麼時候會說。
 
肖戰，你不是好孩子，你根本...一點都不懂媽媽。
 
 
與此同時，遠在長沙的王一博正在錄製天天向上。這次的主題他非常喜歡，特積極主動的站出來給大家秀了個扇子舞。
 
穿著那身廣袖服跳舞時，又感受到了在阿令劇組穿著藍忘機仙服舞劍的感覺。
 
他迫不及待的想與肖戰分享自己的喜悅，一到休息時間就鑽進化粧室對著鏡子錄了個全身視頻。
 
錄完後，邊往休息間走邊給肖戰發消息：【戰哥～快誇我～酷.jpg，好久沒穿這種衣服啦哈哈哈，想念】

 
大老師他們正窩在一起看遊戲直播，看王一博走進來便拉著他一起。
 
王一博嘿嘿傻笑：“等下，和我哥聊天呢，聊天的時候得專心”
 
錢楓賊誇張的抖了抖身子：“雞皮疙瘩掉一地”
 
大老師湊過來要看他手機：“嘖嘖嘖，魂都被他勾走了，來來來，讓我看看他最近又俊俏了多少？”
 
王一博將手機螢幕壓在胸口，一臉傲嬌：“不行，下次領回來你再看”
 
他可捨不得別人看到他家肖肖嘟嘟嘴的照片呢～
 
大老師賊嫌棄的揮揮手：“哎西，瞧你這小氣勁兒，他要是被別人拐走了，你還不得瘋啊？”
 
王一博梗著脖子：“誰敢！我哥只喜歡我！”
 
大老師 “哎西” 了兩聲懶得再逗他了：得嘞，我這是吃飽了沒事幹主動 cue 人家秀恩愛...現在的小年輕喲～嘖嘶，yue！
 
王一博 “哼” 的側過身子繼續給肖戰發消息。
 
休息時間快要結束了，助理過來收手機，王一博皺眉：“等一下，再等一會兒”
 
奇怪，哥這幾天怎麼回覆的這麼慢？前幾天也就算了，今天不應該啊，他知道我這個時間段休息的，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老師看他的表情就猜到肯定是肖戰沒回消息，嬉笑著用膝蓋碰了碰他的腿：
 
“哎哎哎上班上班，快把手機給樂樂，等能等出花來啊？”
 
王一博下意識的伸出舌尖潤了潤嘴唇，每次有緊張的情緒出現時，他都會做這個動作。
 
大老師奪過手機塞到助理手裡，拉著一博往前走：“等下就回你了～人在家陪媽媽呢，你以為像你啊，腦子裡只有你哥”
 
王一博心不在焉的應了句 ‘嗯’，回頭囑咐助理：“有消息來的話告訴我，別走遠了”
 
助理了然：“我就在下面守著，亮了就朝你揮手”
 
下半場的錄製，他偷偷朝台下瞄了無數眼，助理一次都沒朝他揮手過。
 
直到工作結束，手機那頭還是沒有回覆。

“肖戰失聯了”

2018 年 9 月 9 號，王一博抵達芒果台後，急匆匆的沖進化妝間對涵哥說了這麼一句話。
 
汪涵被他的黑眼圈嚇了一跳，趕忙將化妝師請了出去，關上門問他：“鬧彆扭了？”
 
王一博搖頭：“沒有鬧彆扭，前天還好好的，他媽媽來了，這些日子聯繫沒有以前多了，但是從昨天開始，直接失聯了...”
 
聽他講完，汪涵鬆了一口氣：
 
“害！我當多大事呢，就昨天一天沒理你啊？應該是陪媽媽逛街累著了，倒頭大睡了唄？我以前陪我媳婦兒就是，女人不管多大年紀，逛起街來都很嚇人的！”
 
王一博沒陪女人逛過街，尷尬的撓撓腦袋：“真的嗎？”
 
“那可不，不然你以為男人為啥不愛陪女人逛街？”
 
“那，那也不至於一天都不理我吧？應該有時間看手機吧？”
 
“嗯...有沒有忘了回覆的可能呢？你太緊張他了，這個大個人不會說丟就丟的”
 
王一博若有所思，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對勁。
 
肖戰不會這樣，他知道這樣自己會緊張會擔心...
 
他抬頭，看到涵哥還在皺眉苦想，覺得不該將關心自己的長輩也牽扯進來，點點頭：“好，那我再等等，謝謝涵哥～”
 
當天的錄製不是很順利，結束時已經晚上 11 點鐘了。
 
王一博拿到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微信，【寶貝肖肖】那一欄依舊沒有回覆。
 
不對，這太不對了。
 
“是不是媽媽發現了”
 
這個念頭嚇了他一大跳，他開始心慌，拿手機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
 
他用左手按住抖個不停的右手，恨恨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操！”
 
此時此刻，這個想像力特別豐富的男人，腦子裡已經浮現出了千百種肖媽媽 “指責” 肖戰的場景，他好擔心他放在心尖上的寶貝被家人質疑。
 
肖肖現在到底在遭什麼罪？他越想越慌亂，那緊張無措的程度就好像看到肖戰在他面前哭。
 
他咽了咽口水，不想再管什麼狗屁 “不許給我打電話” 的要求，快速的敲出肖戰的電話。
 
完蛋，忙音，無人接聽。
 
“手機被媽媽收走了嗎？”
 
王一博不甘心，又連打 5 個，依舊是忙音。
 
準備打第 6 個電話時，助理收拾完東西上車了，他沒看到王一博的表情，邊關車門邊問：“老闆，肖老師什麼時候去日本的啊？怎麼沒聽你說？”
 
“你說什麼？”
 
王一博猛的從座位站起，腦袋 “duang” 的一聲撞上車頂，痛得他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顧不得齜牙咧嘴，他揪住助理肩膀上的衣服，又重複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助理被他這架勢嚇得不輕，一頭霧水：“我說...我說肖老師什麼時候去的日本...”
 
“日本？！他什麼時候去的日本？！”
 
“我...我不知道啊...我以為老闆知道...”
 
“你怎麼知道他去了日本！”
 
“肖老師發的微博...拍的日本風景...沒...沒跟老闆說嗎？”
 
“靠！什麼情況！” 王一博憤憤的坐回座位，沒接助理的話，快速的翻著手機。

助理再呆、再摸不著頭腦也該知道肖戰是 “偷跑” 的了，偷摸的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瞅我這張破嘴，多話！
 
司機不敢動，助理也不敢講話，倆人豎著耳朵一動不動，生怕老闆要把手機螢幕給戳爛，那聲音那動作，手機跟他有仇呢？
 
“開車，回去”
 
王一博翻閱完肖戰發在微博的所有照片後，強壓怒火對司機說道。
 
“哎！好！” 司機如蒙大赦，麻溜的發動車子將人往家裡送。
 
回去的路上，王一博右手緊緊捏著手機，左手握拳抵在座椅上，青筋暴起，著實嚇人。
 
方才咬破的舌頭還在滲血，嘴裡都是腥味，他像是察覺不到似的，既不往外吐，也不往裡咽，就這麼含著，牙關緊閉，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媽的！肖戰你真是好樣的！
 
我這心情，比過山車來的還刺激啊，前一秒還慌的要死，現在除了火大沒別的了，只聽過大喜到大悲，居然還有大驚到大怒嗎？
 
他冷呵一聲，頭一次知道自作多情是什麼滋味。
 
好你個肖戰啊，呵，真是可笑，我在這邊愁的一夜未眠，慌的手機都拿不穩，擔心你被媽媽為難，害怕你遇到什麼難事。
 
可你呢？都密謀好了對吧？故意不回我消息，故意不接我電話，故意連著幾天對我愛答不理，連去日本都偷偷摸摸的誒？
 
哦，不對，不是偷偷摸摸，是只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居然還以 “媽媽” 為藉口，說什麼媽媽在不方便視頻？不方便通話？不能像之前那樣黏著？
 
我乖乖照做，想著只要對你好，對我們的未來好就行，但這居然都只是你的擋箭牌？是你用來擺脫我的藉口？
 
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騙的團團轉啊，肖戰。
 
我就是個小丑。
 
你但凡對我...對我有一點真心，都不會將我置於這種地步。
 
盛怒過後是極致的心寒。
 
到達他在長沙租的房子後，助理小心翼翼的提醒：“老闆，明天沒有行程，可以好好休息一天，後天要去杭州。”
 
“嗯” 王一博面無表情，講話也有氣無力。
 
“...需要我幫忙安排個人行程嗎？”
 
王一博垂眸：“不用，我明天不出門”
 
助理不再多言，待王一博走進社區後便和司機轉道離開了。
 
王一博回到家，輕輕關上門，呆呆的在玄關處站了好久。
 
接下來該幹什麼？
 
以前回家的時候，手裡是一直捧著手機的，一邊和寶貝肖肖聊天，一邊自然而然的把所有事情都做了，換鞋、吃飯、洗澡、躺上床等寶寶回覆...
 
眼下是怎麼回事？他暈暈乎乎的換好拖鞋，挪到沙發上一動不動，身上還挎著那個肖戰送的小白包。
 
王一博覺得有點累，以前就算凌晨下班也不覺得辛苦，但今天好疲憊，腦袋裡的東西太亂了。
 
一會兒覺得自己被肖戰欺騙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被肖戰拋棄了。
 
但不管是哪一個念頭占了上風，都不好受。
 
他給肖戰打電話，無人接聽。
 
給肖戰打微信視頻，顯示 “對方手機可能不在身邊”。
 
給肖戰發微博私信，還是沒人回應。
 
他不信，又連著給肖戰打了十幾個電話，那一整晚房間裡回蕩的都是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凌晨 2 點，王一博受不了了，他想起那次他在屋頂大喊肖戰老婆哄他原諒自己的場景，激動了一下：對！對對對，我不能坐以待斃，這樣沒用，得當著他面問，去日本找他得了！是死是活給個痛快話！
 
他打開攜程網，準備查一下去日本的航班。
 
網頁剛打開，王一博眼裡的光又暗了下去，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沒有做錯什麼，我沒有必要討他歡心...是他在想辦法躲著我、避著我...
 
而且，我只有一天的時間，我不知道他在日本哪裡啊...萬一去了還是不接我電話呢？
 
獅子座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星座，王一博覺得他不該輕賤自己，不該把自己放的那麼卑微，但一想到 “他不要我了” 這五個字，就難受的厲害，一邊忍淚一邊罵自己賤。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他還是呆坐在客廳不願進臥室，眼睛熬的通紅，死盯著肖戰的微博，想看看他會不會再發動態。
 
凌晨 3 點，王一博終於感覺到口渴了，他起身，想隨便拿瓶飲料喝，胃卻不合時宜的疼了起來。
 
本來白天就因為擔心肖戰沒怎麼吃的進去飯，下班回來後又因為生氣滴水未進，更別提夜宵什麼的了。
 
王一博倒吸一口涼氣，準備坐回原位緩一緩，但疼...
 
太疼了，疼的他直不起腰。
 
他背靠沙發邊緣滑坐在地毯上，將自己縮成一團，大掌用力按壓胃部...
 
若肖戰那天接通了電話，或許會聽到這個男孩哭著說：
 
“哥，我好疼，你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