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riaCh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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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貓澤咒狼SCAR

如果肖戰知道吃完這頓飯回來，王一博會突發高燒，他說什麼也不會在外面晃蕩那麼久。
 
他早該發現不對勁的。
 
他明明看到王一博嘴唇凍的烏青，一絲血色都沒有，明明注意到王一博吃晚飯時興致缺缺，提不起勁。
 
明明感覺到了王一博的體溫比往常燙許多，臉也泛紅，明明知道王一博抵抗力不好還拉著他吃冰淇淋...
 
他在劇組見過王一博過敏的時候有多難受，知道王一博連感冒都要掛好幾天鹽水才能好。
 
他在來小樽的 JR 上還操心王一博會不會著涼，在房間裡還記得試一試王一博的體溫，怎麼一出門就把這些拋在腦後了呢？
 
看到王一博意識模糊的躺在榻上，肖戰心裡只剩下自責和懊悔壓，眉頭緊鎖，疼的心臟都揪在一起了。
 
額頭滾燙，耳溫槍上的數字一直在 38.7 攝氏度徘徊，他後悔沒有在注意到王一博唇色不對時就讓他喝下從家裡帶來的感冒靈...
 
現在愛人燒到嘴唇發乾、身體發抖全是自己的錯...
 
他跑了好幾家藥店，沒找到撲熱息痛，能買到的只有布洛芬和退熱貼。
 
可是為什麼喝過藥了還沒退燒？
 
“要去醫院的...”
 
肖戰握著耳溫槍呢喃，被認出來也沒關係，被拍到也沒關係，王一博不退燒他沒法安心。
 
他這麼想著，打開訂民宿的軟體聯繫房東，想諮詢小樽夜間會診的醫院在哪裡。

幾個小時前，外出覓食的倆人還是活蹦亂跳的狀態。
 
肖戰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吃食，王一博歡天喜地的跟在後面嘀咕 “吃飽點吃飽點”。
 
他們去吃飯的地方叫出拔小路，在小樽運河的斜對角，很久以前是用來監視火災的望火樓，如今已經變成了美食街。
 
這裡的裝潢復原了大正時期的街景，舊時代的氣息很濃郁，但進出的道路很窄，一次只能通行一個人。
 
店鋪也是一小間一小間的擠在一起，熱鬧極了，門口掛著簾子，掀開簾子進去就能聞到美食的香氣。
 
肖戰和王一博主食吃的是壽司，只吃了七分飽，特意留著肚子吃其他小吃。
 
果然，剛從這家店出來，拐角又買了天婦羅和章魚燒。
 
他們不敢久坐，買了東西就往外走，雪花飄進吃食裡也沒關係。
 
王一博平時可饞了，看肖戰吃什麼他也要吃，一口敵得過肖戰兩口，但今天只幫肖戰拿東西，偶爾肖戰送到嘴邊時才願意張嘴吃。
 
肖戰問：“你幹嘛不吃，趁熱吃，好吃~”

王一博搖頭：“看你吃的香就不餓了~”
 
“味道很正宗的，你和我一起吃~”

“戰哥餵我我就吃”
 
“沒長手嘛？自己吃！”

“戰哥餵我~”
 
那個時候，肖戰以為，王一博只是又鬧小孩子脾性了，想讓人寵著。
 
從出拔小路回民宿時，小情侶去了趟小樽運河。
 
這個時間點來這裡散步的行人不多，人行道的積雪沒有清掃，腳印很少，也很淺，踩一腳下去，很快就有新雪蓋住。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著，清晰的 ‘嘎吱’ 聲從腳下傳到耳邊，是雪的聲音。
 
被銀雪包裹的世界好安靜，安靜到這對愛侶也不敢大聲講些什麼。
 
岸邊整齊擺放的自行車全都被雪湮沒了，遠遠看著，像是別人堆出來的模型。
 
光禿禿的樹枝上纏了很多星星燈，代替已脫落的樹葉給小樽運河增添了別樣的 ‘豐滿’ 感。
 
街道的煤油路燈和一排排的紅磚房子，總能給人一種走進童話世界的錯覺。
 
走了一會兒，肖戰停下腳步，老老實實地把剩下的小吃解決掉。
 
王一博手裡拿著肖戰剛買的冰淇淋，安靜的靠在牆壁看他吃東西。
 
兔子精吃什麼都這麼小口，細嚼慢嚥的，真好看...
 
王一博喉嚨有些癢，想吃兔子肉。
 
解決完小吃，肖戰接過冰淇淋咬了一口，冰的吱哇亂叫。
 
“還吃呀，兔牙給你冰掉，這麼冷的天....唔...”
 
王一博調侃的話被硬塞到嘴邊的冰淇淋堵住了。
 
肖戰幸災樂禍：“先把你的豬鼻子凍掉”。
 
“你能看出來這是《情書》裡的哪個場景嗎？” 肖戰邊吃邊問。
 
“嗯～” 王一博想了一會兒，“不記得了”
 
“呀！我們前幾天還重溫了！”

“我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哪記得電影裡的場景”
 
“...kei sei gi（韓語：狗崽子）” 講情話從來都是這麼突然，狗崽子！

“眼裡心裡都是你還不行啊～”
 
“西克咯！”（韓語：閉嘴）

“Sa lang hei yo～”
 
“...”

“Sa lang hei yo～”
 
“好啦好啦好啦，我也愛你”

“大點聲～”
 
“我！也！愛！你！行了吧”

“我也愛戰哥～”
 
你看吧，凶他也好，笑他也好，他總能把話變成情話。
 
晚八點半，夜遊結束。
 
回去的路王一博走得很急，嚷嚷著 “吃大餐吃大餐吃大餐”，進門就把肖戰按在門框上好一頓親。
 
臊的人話說不出，氣也喘不上，小臉粉紅粉紅的。
 
“戰哥飽了，我還沒飽，你把我也餵飽，好不好？”
 
王一博脫掉兩人身上的羽絨服，屈起膝蓋輕輕磨蹭肖戰襠部，右手熟練的解開他褲子上的皮帶，大有要在這裡來一發的架勢。
 
肖戰含舌不語，只勾住王一博的脖子，繼續方才的親吻，討好的把舌頭往王一博嘴裡送。
 
一邊親吻一邊撫摸，帶著這個不分場合的男孩往臥室方向走。
 
客廳到臥室斷斷續續掉了一地衣服，肖戰摸到王一博的胸膛愈發滾燙，覺得自己今晚怎樣也避不了這個人的熱情。
 
腰肢酸軟，色情的接吻聲和王一博熾熱的鼻息、性感的低喘令他興奮，他收緊手臂，將王一博攀附的更緊一些。
 
“一博～” 情迷意亂時，他最喜歡喊他的名字，“王一博～”
 
呢喃的話可以含混不清，但名字永遠喊的很清楚。
 
王一博喜歡聽，含住肖戰的唇瓣來回啃咬，從胸腔發出回音：“寶寶～我在呢～”
 
“一博，想～想親～讓我親親喉結”
 
王一博仰脖，喉結上下滾動。
 
朦住眼前這雙霧氣朦朧、能把人勾死的眼睛後，才敢把自己上半身最脆弱的部分送到他嘴邊。
 
“嗯～” 肖戰嘗到了想品味的身體部位，眼睛看不見，心下更大膽，呻吟哼喘的也更放肆。
 
從王一博的角度看過去，真真是...無法形容...純潔又下流。
 
當時肖戰還疑惑，王一博怎麼還不移到床上去？小小博今天還沒起來誒？
 
睜眼看到他皺眉喘粗氣也沒意識到不對勁，在心裡偷笑：“吃多了要上火吧？”
 
直到王一博靠在他肩上低低說了聲：“戰哥...我站不住了...” 才猛然驚醒。
 
這哪是什麼情慾的事，他連王一博生病了都沒察覺啊！
 
後面發生了什麼王一博不知道，他只記得自己意識還清醒時，看到的是肖戰臉上快要嚇哭的表情。
 
其實他發現自己好像不太舒服有一段時間了，食慾不好，看東西飄忽，走路也沒什麼力氣，他以為是風雪吹的，歇一下就好。
 
在小樽運河散步時，太陽穴隱隱作痛，他想跟肖戰說，但看到自家哥哥滿臉欣喜，不想掃了他的興，覺得挺一挺就能扛過去。
 
可親熱的時候才發現腦袋越來越沉，四肢漸漸脫力，到最後竟還險些站不住腳。
 
怎麼不是歇一下就能好的事情呢？
 
他皺眉，手撐著門框，靠在肖戰肩頭，心裡想著：“完了，戰哥要擔心了”
 
九點半左右，王一博渴醒了，咂巴著嘴喊人：“戰哥？” 但聲音太小了，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他勉強睜開眼睛，扭頭往旁邊看，人不在。
 
“戰哥？” 他又喊了聲，聲音有些不安。
 
“一博？” 肖戰手裡端著一個小盆，他才給王一博擦完一輪身子，這裡裝的是新接的熱水。
 
王一博想說 “我渴”，但看到肖戰臉上的擔憂後，啞著嗓子說了句：“對不起啊～”
 
肖戰被這句看似沒由來的道歉氣紅了眼眶：“你對不起什麼啊！”
 
王一博有氣無力的笑，沒想好怎麼答。
 
肖戰把毛巾丟到他枕邊，他要質問王一博：“你知不知道整個小樽市區只有一家夜間急診開門？知不知道他們只收現金？知不知道把我嚇成什麼樣了？”
 
但看著床上奶膘還沒消的男孩對他笑，肖戰沒把這些話說出口。
 
大老爺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啊！分明是這麼大一個成年人啊！
 
但他就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這個人在自己面前身邊生病，接受不了腦海裡出現的任何 ‘他以前在異國是怎麼過的？’ 片段。
 
眼睛濕了，心裡也濕了。